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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
 深蓝色轿车平稳的在路面上行驶,段晓暮操控着方向盘,目光却不时地往驾驶座旁的秋澄看去。

 “秋澄,你到底怎么了?”他终于忍不住问。

 原本望着窗外发愣的耿秋澄转头眠了他一眼,复又转回视线,“我很好。”

 “你哪儿好啊?说话有气无力,整个人又无打采的,分明有问题,身体不舒服吗?发烧了吗?”她空出右手,忧心的摸上她的额际…

 她微仰起头,翦水圆瞳瞅睇着他依旧搁在她额头上的大掌,感受他的掌心里源源传来的体温,怦怦的心跳声因为他的触碰而瞬间加剧。刘茜的话一直在她的脑中回响,她想忘了它,想说服自己对这消息完全无动于衷,却发现她根本办不到!

 御宿若是知道,肯定会发脾气吧?她没有遵守当初的约定,在这段期间内全心投入工作,刚刚她满脑子都是段晓暮的事。

 “晓暮?”

 “嗯!敝了,没发烧呀!”他狐疑地嘀咕,手心向下转而抚上她的脸颊,糙的指尖轻轻地在她的脸庞上摩挲,“难道是因为刚刚的事吗?你方才连续‘看’了六个被害者的尸体…太累了吗?吓着了?”

 她的心一沉,马上转开脸,“我不想谈这个。”

 好可怕!那地尸体好冰冷,而在她脑海中浮现的画面是那么的真实,仿佛她才是那个受害者…换个角度想,她今天已经“死”了六次了!

 “好,不谈、不谈这个。”他轻拍着耿秋澄的头,心中着实为她心疼。

 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温柔?耿秋澄默默伸手抚上他方才轻触过的脸庞肌肤,一旦让她感受到这份疼爱与温柔,她会眷恋、会不想离开呀!这样行吗?他不是…

 段晓暮悄悄瞒了她一眼,决定今天的行程就到此为止。她显然已经受够了,他不想再让她难过,决定就此结束,一切等明天再谈!

 转动方向盘,他将车子掉了个头,驶往警政署的方向。

 耿秋澄鼓起勇气,决定让自己早点死心!“晓暮,我听说…你有个哥哥和一个青梅竹马的女…”

 “啊!我哥哥,”段晓暮立刻眉开眼笑,“你恐怕要再过一段时间才能见到他了,今天早上,我接到晓晨从英国伦敦打电话回来,说冰兰…就是我大嫂,架着他要转往瑞士玩一圈。”

 “是、是吗?”耿秋澄强抿起嘴角,“那他一定很高兴了?”

 “高兴?”段晓暮更是笑得乐不可支!“他呀,他在电话里痛哭失声啊!你知道这趟月旅行,我嫂子总共给他花了多少钱吗?”

 耿秋澄望着他的笑脸直摇头,“你们这对兄弟真是一个模样,钱好像比太太还重要似的。”

 “嘿!我才不一样呢!”段晓暮侧头贴近她的脸庞,调皮的朝她挤眉弄眼,“我爱钱,但是,我会更爱我老婆哩!”他细细地瞅着她的俏脸,眼眸中漾着难以言喻的宠溺。

 耿秋澄几乎失在他的眷宠眼神中!他这么看着她,让她不错觉的以为自己就是他口里的那个幸运的女人。

 但她不是,她并不是啊!

 他睇视着她转开的侧脸,眼神不倏地一黯。“你…今天好奇怪,发生什么事情了吗?”

 他惹她生气了?她今天好像总是刻意地避开他的视线,沉默寡言的近乎冷淡,他这才发现,这感觉让他非常的不好受,也是直到今天他才察觉,他竟然这么的在乎耿秋澄,在乎他在她眼底及心里的地位。

 但这是不对的呀!他不可以啊!“她”怎么办?他怎么可以见异思迁?怎么可以喜欢上另一个女子呢?当初他俩已经说好了,当他二十八岁,也就是今年,他要娶“她”回家啊!

 可是,这似乎是他的理智无法克制的,事实上,他的心已经完全地倾向耿秋澄,已经摆在她身上拖不走了,怎么办?!

 车子在沉默中驶进警政署的停车场。

 “不是还有一个地方没去吗?”耿秋澄狐疑的随着段晓暮下车。

 “明天再说吧!”他加快脚步离开,天真的以为只要不看着她,他就多少能减少对她的喜爱。

 走进警政大厅,段晓暮直觉四周迥异于以往的热闹,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
 “喂!他回来了,晓暮回来了!”一声喳呼接着一声的响起。

 “你们造反哪?”段晓暮沉着声、攒起眉心。

 紧跟在他身后的耿秋澄也觉得奇怪,不由得往旁边稍稍站了出来,想看清眼前的情势。

 突然,一道纤细的身影飞快的映入耿秋澄的眼底,形影窈窕的女子宛如一只彩蝶般轻盈扑来,直奔入段晓暮的怀抱中!

 段晓暮诧异,耿秋澄更是震惊!

 “晓暮!”女子紧圈着他的颈项低喊:“你终于回来了!”

 “你…铃铃?!”段晓暮直觉地伸手搂住女子的肢,不敢置信地低语。

 “嗯!是我,我终于等到你了!”童铃更往段晓暮的怀里钻去,“我老早就在署里等你了,可是,他们说你出去了…晓暮,你去哪儿了?”她轻轻自他的怀中退开些许距离,眼眸闪着淡淡的谴责。

 耿秋澄望着眼前相拥的两人,震撼得几乎不过气!忽然间,眼角一个移动的身影吸引了她,她转头一看…是刘茜!她看见刘茜眼底的痛苦,心中顿时明白了。

 不用问了。她不用再探问段晓暮关于那个青梅竹马的女子的事了,她已经亲眼看到了。

 耿秋澄黯着美眸轻轻自段晓暮的身边退开,后退的身形却被身后的厚实人墙挡住,一只健硕的手臂搭放在她的肩上,她回头一看!

 “何裕?”她低哑着嗓音轻喃。

 不知何时,站在她身后的何裕俯首,温柔地对她微微一笑,“我送你回办公室?”他手臂微一使力,领着她缓步走开。

 她忍着不回头,昂起头随着何裕离去。

 童铃热切地偎在段晓暮的怀中愉快轻语。

 段晓暮望着耿秋澄与何裕相偕离开的背影,双肩一垮,眼神倏地黯然…

 “晓暮…你不会生气吧?”

 童铃窝进警署会议室的沙发里,蜷缩着身躯偷偷扬起眼觑着他。

 段晓暮不发一语,只是静静的站在窗口,背向童铃。

 “你干嘛不说话?!难不成你真的生气了吗?你没有资格对我生气的,你曾经答应过我,怎么样也不会对我发脾气的!”

 童铃的吼叫终于获得段晓暮的回应,他缓缓回过身,“我想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?”

 他难得显的严肃和冷淡教童铃的心头一怯,却又老羞成怒的抬高嗓门道:“没错!你没听错,我是怀孕了,我肚子里有了别人的孩子,已经两个多月了!这样你听清楚了吗?”

 相对于她的高声吼叫,段晓暮的反应益显冷淡,“三个月前,我送你出国,当时,你曾经要我发誓,等你一回国就要娶你…”

 “你干嘛?你现在是要跟我翻旧帐?”童铃扬高声调,“是,没错!我是说过三个月后要你娶我,但是…谁知道我碰上他了嘛,这不是我的错啊!”

 段晓暮静静的望着眼前的容颜,差点被心中泛滥的愧疚淹没。

 自己怎么这么寡情?铃铃离开不过才三个月的时间,再见面时…他心中已经再无波澜,对她也没有什么情可言。

 至少在与耿秋澄相处过后,他明白,自己过去对童铃的感情和现在对耿秋澄的是不一样的。

 这代表什么?他沉默地瞅视着童铃怒焰嚣张的面孔,难道这就是喜欢与爱的分别吗?

 “你干嘛不说话?哦!你这是在责怪我?”为了掩饰自己的理亏,童铃不自觉的抬高嗓门,“这怎么能怪我?你…这都要怪你!要不是你让我出国,我怎么会遇上他、甚至怀了他的孩子?!”

 “你说出国进修语言是你这一生最大的梦想,还说我没有阻止的资格。”

 童铃一愣,“我是这么说,但是,你还是可以阻止我啊!真没主见,我怎么说你就这么做吗?”

 段晓暮双肩一垮,重重的叹气。是他的错吧?从小对她的宠溺竟让她今如此的嚣张倨傲到了几乎无法无天的地步。

 “那你…到底要不要帮我嘛?”童铃眼一低、声一软。

 段晓暮移动脚步来到窗边。轻轻叹口气,他无奈地将视线一转,望向下头,竟意外地看见踏出警署大门的耿秋澄…与何裕?!

 诧异的他立刻失态地趴上玻璃窗,想看个仔细!

 童铃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。“你有责任,一定要帮我这个忙!我要住你家,我没有钱,只能找你。你应该知道,你没有资格拒绝我!再怎么说,我也算是你口头上的未婚…晓暮,你要去哪里?”

 “我!你先在这儿坐一会儿,我马上回来。”段晓暮急急扔下这句话,便冲了出去。

 “赶死投胎去啊?”童铃啐了一声,好奇的走向窗边,外头有什么啊?竟然让他一看,就丢下她跑出去了。

 在警政署门口。

 “秋澄?你怎么了,老是发愣?”何裕睇着她默然的侧脸。

 “嗄?呃!我没事啊!”乍然回神的耿秋澄颊边的发丝,掩饰自己的窘

 “你不满意改由我载你去吗?”何裕着的望着她细致的侧脸,“晓暮现在有重要的客人,分身乏术。署长要我代他载你去下一个目的地,还是你不要我,宁愿等晓暮?”

 耿秋澄原本低垂的头昂然的扬起,“不!这是工作,由谁开车载我去都没关系。”是啊!她怎么能忘了自己来台湾最重要的职责?

 “嗯!”何裕赞赏的轻笑,原本俊帅有型的脸庞更显灿烂耀眼!

 “走吧!我们动作快一点,也许能准时赶上署长请吃饭的时间。”

 耿秋澄顺应何裕的步履,快速走向前方不远处的红色跑车。突然,身后传来叫唤的声音。

 “秋澄!”

 她立刻回头…看着段晓暮高大颀长的身形越跑越近,她心头仿佛被猛烈撞击了一下,凝望着他的俊脸,潇洒却急切的神态,她的眼眶没来由的猛然一

 “你、你要去哪里?”段晓暮轻着站在她面前。

 她不敢开口,深怕被他听出自己轻微的哽咽。

 “署长要我载秋澄去第二殡仪馆,那里还有三具未破案的被害者尸体。”何裕自动开口,“怎么?你不陪那位童小姐,行吗?”

 段晓暮转头瞥向何裕,对上他挑衅的眼神。好久,他才再转向耿秋澄,微愠的神色迅速自他的眼神中褪去,换上的是前所未有的柔情,“你撑得住吗?今天不是已经‘看’过六个了?”

 “我没关系。”耿秋澄轻轻退开一步,不想让他温热的气息干扰她的思绪。“我想尽快完成台湾这边的工作,早返回美国。”

 “你…要回美国?”段晓暮震撼的瞪大了眼!

 耿秋澄缓缓仰首,圆瞳直望进了段晓暮眼底,“你忘了?我来台湾协助办案,只是短暂停留。”

 “好了,秋澄,我们赶快走吧!晚上署长还要请吃饭呢,”何裕伸手轻扣住雹秋澄的肩胛往前走。“啊!对了,吃完晚饭我会开车送她回去的,不用你担心。”

 段晓暮怔怔的看着耿秋澄坐上何裕的车,亮眼的红色跑车飞快的自他眼前驶过,他站在原地,一动也不动!

 “哦!原来是这么一回事。”居高临下的站在警署三楼会议室的窗前,童铃紧盯着下方的一切,缓缓出微笑。

 “好了,送到这儿就行了,我自己可以上去。”耿秋澄站在段晓暮家的大楼下,转身淡笑睇望着何裕。

 就着路灯朦胧的昏黄照映下,何裕着的瞅视着耿秋澄。看着她娇俏的脸庞漾着淡淡的笑意,点红的朱宛若惑的樱桃般紧紧的攫住他的视线、连不去。

 “何裕?你、你怎么这样看我?”在他炙烈的视线下,耿秋澄感觉有不过气的窒息感,她下意识的转开脸。

 却被何裕伸出的食指扣住下颚,使劲一抬,她的脸庞立刻与何裕欺近的俊脸相近,几乎距离不到三寸的空隙。

 “何裕?!你…”耿秋澄难掩惊惶,“他”在她心底留下的伤害还未消逝,除了段晓暮的接触之外,她对任何人仍十分的排拒。

 “你好美。”何裕嗓音低沉、气息轻吐,“我一直以为倔强的女人惹人厌,但是,却意外的发现你不一样。”他双眼微微眯起,缓缓低下头。

 “不、不要!”耿秋澄挣扎着想推拒,却被何裕的大掌紧扣住际而无法动弹。

 何裕他…他要吻她?!不要!不要,她好怕,晓暮、晓暮,你在哪里?

 耿秋澄在他的怀里抵抗得越来越烈,何裕虽然诧异她的异常激动,却刻意地略去,认为她只是比一般的女子更加娇羞、更加无措罢了。

 “月光下的你如此的羞怯,真教人着。”动情的何裕俯首猛然攫取雹秋澄苍白微颤的双,狂烈地企图汲取她舌间的馨香。

 “不要!放开我…唔…”感觉何裕的侵入,耿秋澄的泪水瞬间迸出眼眶!晓暮…!救我!她不放弃地挣扎,却被何裕囚困得更紧。

 “哇!台湾几时变得这么开放?”

 童铃来到大厦门口,看着眼前的男女当街热吻,忍不住啧啧称奇。

 段晓暮郁郁寡的身形缓缓自停车场走来,当他的眼角瞥见不远处那辆眼的红色跑车后,精神立刻大振。何裕那家伙的包车在这儿,这么说,秋澄回来了?!他脚步一提,飞快来到大楼下。

 却当场被眼前的场景震撼得哑口无言!

 他…他看见…什么?!段晓暮的双拳倏地握紧,漂亮的菱眼在瞬间危险的眯起,满布杀气。

 “你做什么?!”段晓暮爆出大吼,大步一跨、铁拳一挥,立刻将何裕打出几尺之外。

 何裕吃痛地闷哼一声,一个不稳,整个人跌坐在地面上。

 段晓暮猛一回头,耿秋澄泪颜婆娑的脸庞立刻映入他眼底。“秋澄,你…”他看见她眼中的恐惧与抵抗,心头又气又怒!

 “段晓暮,你好大的胆子…竟敢揍我?!”何裕挣扎着自地上爬起,抹去嘴角渗出的血渍,他抡起拳头就想往段晓暮的脸上挥去!

 段晓暮难掩脸上的兴奋,好极了!他还想给何裕一点儿教训,他忍受他已经很久了,如今旧恨新仇一拥而上,正好趁此一笔算清。

 “天哪!这女人在干嘛?”童铃骇大了眼。

 她的惊呼立刻吸引了所有的目光…

 “秋澄…不要!”段晓暮震惊地爆出低吼。

 耿秋澄纤细的身影退抵到墙边,双手环抱着自己,浑身不住地发抖。泪眼蒙的她紧咬着自己的瓣,浑然不觉失控的力道正深刻地伤害自己;齿关紧咬住下,直到她苍白的瓣被咬破,渗出的血丝爬满她的,顺着嘴角汩汩下。

 “秋澄,你…”何裕浑然呆愣,不知所措。

 “血啊…好恶心啊!这女人有病哪?”童铃厌恶的低喊,飞快地退开,就像在闪躲麻疯病人一般。

 “秋澄!不要…”段晓暮倍感心疼的上前紧拥住她纤细颤抖的身形,他弯下身,旁若无人地吻上她泪的颊边,细语低喃:“别怕,没事了。已经过去了,没人能再伤害你了。我在这儿,你看,我在这儿啊!”

 耿秋澄紧靠在段晓暮的怀里,在他坚实的双臂圈围下,她缓缓地松了口,搭搭的逸出她的恐惧与哭泣。段晓暮的怀抱是她最安全的堡垒、最坚实的屏障…她爱他,是的,她承认她爱上他了…

 这个认知让她的泪更加汹涌、泛滥。

 她…该怎么办?

 急坏了拥着她的段晓暮!“很痛吗?嘴上的伤口很痛吗?”他弯下身想抬起她的脸看个仔细,“下次不准再这么伤害自己了…听见了吗?”

 始终遭到漠视的童铃看着段晓暮亲密的抱搂着耿秋澄,令她倍感刺眼!

 “晓暮,你还不赶快放开她?这女人有病哪!不过是一个吻,竟然反应这么烈…”

 何裕也同感狐疑的瞅着段晓暮怀里的耿秋澄。

 “你住口!”段晓暮听不得耿秋澄遭到一丝毁谤,尤其是怀中的她因此而更加地颤抖,这更让他怒火焰炽!“别拿你的价值观套在秋澄身上,她跟你不一样。”

 童铃登时老羞成怒!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你是在暗指我的水性杨花?笑死人了!我就不信这女人会比我好到哪里去?看她这副样子,八成是被什么男人强暴过,才会反应这么烈!”

 段晓暮的眼底迅速闪过一抹心痛。

 而他怀里的耿秋澄更是猛然一震,全身僵直、血尽失!

 始终沉默的何裕将他们两人的反应全看在眼底,不敢置信的目光就此停留在耿秋澄的脸上。

 “我的天啊,我猜对了?她真的被强暴过?”童铃眼底闪过一丝快意,“真不敢相信!好肮脏啊!”

 最后这几个字像一道闷雷般轰然打在耿秋澄的心上!她僵着身、顿了顿,怔愣着脸庞缓缓的退开段晓暮的怀抱。

 她真的肮脏吗?

 “秋澄?”段晓暮忧心又心疼的凝睇着她刷白的容颜。

 “你住口!”何裕一把挥开童铃,怒目相视,“我不管你是谁,你都没有资格在这里说这些话!”耿秋澄心痛的神情紧紧地揪住了何裕的心。

 是啊!她很脏,被“他”强暴过的她…很肮脏!身上烙印着怎样也洗不掉的痕迹,这样的她…怎么能冀望得到幸福、得到段晓暮的爱?她怎么可能?!无声的泪不断泛滥,再被提及的痛楚正撕裂着她的心…

 耿秋澄低垂着头避开众人的目光,脚下一点一滴的后退,一尺一寸的远离段晓暮。

 “秋澄,别听任何人说些什么…那都不代表我…”段晓暮望着她,痛苦的低喃。

 耿秋澄的角逸出一抹痛苦的轻泣,她猛一转身飞奔而去,纤细的身影转瞬间消失在昏暗之中。

 “秋澄?!”低首看着自己已然空膛,再抬头望向她远去的身影,晓暮没有一丝迟疑,不加思索的立刻追寻而去。  m.qIMm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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